【泽非】Through A Looking Glass
· 时间线是路麟城带路明非去看路鸣泽
· 魔改原著,能接受的往下走
· 可当普通兄弟看,毕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tag打泽非是因为我只接受泽是1
· Ready go
机关转动,十字架自水银池里缓缓升起。
黑发的男孩低垂着头,水银从他的两颊湿漉漉地滑下来。
他的双手用银制的锁链拉起,牢牢地铐在十字架两端,胸口则被一柄路明非再熟悉不过的长枪穿透,这神性的武器将男孩钉死在十字架上。
这姿势就像是受苦难的耶稣一般,但男孩不是耶稣,男孩是魔鬼。
路明非愣愣地看着机关的转动,只觉得有什么被颠覆了。
他指望着男孩抬起头,朝他若无其事地笑笑,用轻盈的语气跟他说‘哥哥你终于来看我啦’,可是没有,与他那么多次的幻觉不同,男孩只是沉默地被锁起,被枪钉死,被卑鄙地利用。
世界好像失去了声音,路明非开始以为是自己精神出现了问题,后来恍惚回神发现是时间真实地停止了,他那个虚伪的父亲保持着冲他微笑的表情,手里还捏着机关的遥控器,嘴微微张开——大概是想和他说什么令人反胃的东西。
路明非抹了一把脸,疲惫地坐到池子旁边,说:“别玩苦肉计了路鸣泽,被锁在这里还被我爸那群神/经/病利用了那么多年可不是你的作风,快滚出来吧。我妈她还在治疗,我还要被逼着去做那个什么手术,我可没心情没时间陪你玩。”
没有反应。
“你不是号称是我的跟屁虫吗?还说是什么魔鬼界最佳推销员,喏,最后1/4的命都给你拿走了,怎么还不出来笑话我。就这?难怪被匹配到我这种客户。”
一片寂静。
路明非把头埋到了臂弯里膝盖上,他的背弯得如同一张绷满的随时会断的弓。
片刻后他喃喃地开口:“......明明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跟我侃侃而谈什么权与力。”
路明非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为什么是我遭遇这些。我明明只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流浪狗,没道理和魔鬼交易生命,还屠龙,还被世界追杀,好不容易找到的老爸老妈,一个想害我,一个躺在医院生死一线。现在发现整天逼/逼赖赖很了不起的魔鬼居然比我自己还惨。”
“小说也不敢这么写吧。”
路明非用力吸了吸鼻子,抬头茫然地看向十字架上的男孩。
他撑着膝站起来,几步站上池边,朝男孩低垂的头伸手过去。
快碰到男孩发顶时,路明非又把手默默缩回去一点。
——都是水银。
路明非的手悬在男孩的发顶,迟疑着没有落下去。
他涩声开口,像个自言自语、自我表演的疯子:“我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我不能让老妈死在这种鬼地方。”
“他们还要靠你的尼伯龙根在这里生活。”
“你是魔鬼,对吧?只是一个手术......不可能对你怎么样的。”
路明非收回手,仰起脸,看着十字架上的男孩。
他总说他是他的弟弟。路麟城又说那是假的,全部都是骗局。
“我的生命已经全部交换给你了。你不会死的,你还要来拿你推销的成果呢。”
路明非一个人站在那喃喃地说着,语速越来越快,内容越来越不知所谓,像是借着这些胡言乱语逃避着什么。
最终他闭了嘴,因为这里没有人能回答他。
路明非站在那里,长长久久地凝视着男孩,想象着他抬起头跟他交谈的场景。
莫名其妙停滞的时间莫名其妙地又再次流动起来。
“明非?”路麟城动了动,接着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跑到那里去的?”
路明非停滞几秒,接着反应很快地回头笑了笑,“就是好奇而已。”
“是吗?”路麟城也看向十字架,低声道:“毕竟是....这样的存在。”
他几步走上前,状似亲密地将手搭在路明非的肩膀上,“走吧。”
路明非反感地很,却忍住没有耸肩抖落路麟城手臂,而是转头认真地对自己的父亲轻声道:“老爸,你不必要继续这样做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我也不会跑的。”
路麟城没有接话,只是和气地笑笑,领着路明非离开了。
空荡荡的空间里,十字架上的男孩一点点地抬起头来,精致漂亮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得跟路明非认知里的他全然不同。
淡淡金色的眼瞳慢慢转向方才路明非站过的地方,看了很久。
他艰难地将脑袋向上顶了一下,仿佛在主动去碰路明非迟疑着要不要落下的手。
片刻后,路鸣泽闭上了眼,吐出一口浊气,慢慢慢慢地笑了起来,说:“我不会怪你的。”
“因为你是我哥哥啊。”
被领着见过乔薇尼后,路明非又被带回了狭小的房子。
他坐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翻着桌子上一本书,再抬头的时候看到窗外又飘起大雪,不远处雪里有个娇小的身影在努力地靠近过来。
路明非放下书,茫然地看着那个独自在雪里跋涉的小女孩。
所幸雪还不是太深,女孩抵达了路明非的窗子附近,她有跟尼伯龙根里雪一样素白干净的脸蛋,头发的颜色是淡淡的白金,看上去莫名熟悉。
女孩将脸贴进窗户,嘴一张一合,焦急地在说什么。
路明非听不清,正想起身打开窗户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打开了。
他下意识地回头,看到路麟城站在那里,朝他微笑:“儿子,手术准备开始了。”
“知道了。”路明非说。
路麟城大概是想让他做一下最后的心理准备,闻言点点头,把门关上离开了。
路明非再转过头的时候,女孩不见了,窗子上是哈出来的白气,模模糊糊地写着什么,像是没写完。
这么冷的天,那热气很快消失了。
路明非急忙凑过去,眯起眼辨认,却也只看到了一个‘不’字。
他摇摇头,不再去思考这件事,而是试图摆脱恐惧、不安和莫名的撕心裂肺的悲伤,最终向门外、向手术台走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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