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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黑手党加班日常

·  小黑手党的日常

·  是垃圾人写的垃圾文，小心

 

 

  “啊啊，好累啊。”

 

太宰治把文件任性地一抛，没有骨头似的地往下一滑，于是整个人坐没坐相地瘫在了办公椅上。

中原中也坐在他右边的一张桌子上，眼睛不抬地换了下一份文件，“自己捡，别指望我啊你这混蛋。”

“哼，谁要你捡，中也真会自作多情。”太宰治说着，在办公椅上一扭身子，将下巴搁到椅子背上，冲中原中也嚷嚷道，“喂喂，中也是机器人吗？怎么都不累似的？还是说狗狗的精力果然比较旺盛啊？”

中原中也闻言也忍不住气了，把文件往桌子上狠狠一拍，站起来吼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文件都是谁的啊！整天就知道翘班自杀！要不是首领命令，谁愿意帮你处理工作啊？！”

太宰治懒洋洋趴着，冲中原中也比了个中指，“帮主人处理工作是狗狗的义务吧？真是的，我怎么养了条这么暴躁的小狗呀——”

他卡在中原中也怒骂之前翻身瘫了回去，“中也知道‘date’吗？”

被转移了注意力的中也‘啊’了一声，反问道：“不就是约会吗？”

“嗯，没错啦，中也真聪明。”太宰治窝在椅子里短促地笑了一声，指了指办公室悬挂的时钟，说，“中也快看，我们下班啦。”

思绪还在工作中的中原中也显然被太宰治这跳跃太快的话题搞糊涂了，“哈？”

“我说，”太宰治笑眯眯地扭头过来，朝中也轻佻地眨了一下眼，“我们去约会吧？”

 

 

“......”

中原中也愣了愣，随即无语地指了指太宰治，再指了指自己，“你？我？”

“嗯嗯。”太宰治乖巧地点头。

“开什么玩笑？你脑子坏了吗傻子太宰？”中原中也跳了起来，“那不是情侣才做的事吗？你说这话不觉得恶心吗？！”

太宰治嗤笑一声，“亲密的人也可以喔——谁跟中也说约会一定要是情侣的？‘羊’那群和你一样没有见识的小孩子？”

“你才没有见识！说的好像你多大似的。”中原中也反驳，“所以呢？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才没有打什么鬼主意呢，不是说了吗？约会，约——会——”太宰治拖长了语调，“森先生已经把我们俩关在办公室加班好几天了，累得我连自杀的精力没了啊。反正工作也差不多收尾了，明天靠中也一个人就能完成，不如今天正常下班吧？中也带我出去玩嘛～”

中原中也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觉得自己这几天确实有点累，于是点点头，应了搭档的要求，“也不是不行。”

太宰治听到后麻溜地从椅子爬了起来，兴致勃勃地说：“中也快收拾收拾我们出门！”

“......”中原中也瞅了瞅太宰治瞬间精神起来的样子，无语道，“你压根不累吧，就是想找个借口出去。”

“我明明累得快死了！给森先生工作导致过劳死可不是我想要的死法啊！”太宰治小孩子似的嘟起嘴抱怨，从椅子那绕过来拽了拽中也的发尾，“我说，中也，你不会出去约会也穿成这样吧？”

“我怎么了？！你自己才是吧，整天一身黑漆漆的西装，明明比我还小还硬装成一副大人样子。”

“哼哼，”太宰治弯起眼睛，得意地笑了，“我才不像没有品味的中也呢。”

他走回自己的办公桌，打开了底格。里面是几个还带着服装店LOGO的全新纸袋，“看，这是什么？”

中原中也也走过去，弯下腰看了几眼，皱眉问：“你这家伙计划好久了吧？这不是春季的限定新款吗？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

“中也以为自己上个月的奖金去哪了？”太宰治说了几个字，灵巧地往旁边一闪，完美避开了中原中也的腿鞭后站好说完了话。

“我就说我的工资怎么不对劲！你有病啊用我的奖金给自己买衣服！”中原中也一击不成劈腿下蹲，横扫向太宰治站的地方。

太宰治轻盈地跳了一下，再次躲开攻击，毫发无伤地举起双手说：“也不是啦。中也快住手。”

“哈？”中原中也收回腿，狐疑地看着太宰治绕过头，俯身拨拉了几下纸袋——

“看！”太宰治找到了目标，拎出来在中也面前晃了晃，“中也指责的可不对，我给中也也买了哦。”

中原中也一记直拳，“拿我的钱买衣服，你还有理了？！”

太宰治腰中一拳，身体摇摇欲坠，脸上更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中也太过分了吧，好痛啊好痛啊！”

中原中也接过他手上的纸袋，毫不同情：“我没用力，别装了——说起来，你知道我衣服的尺码？”

太宰治收起了装腔作势的神情，弯腰去拿自己的衣服，一边拿一边说：“当然了，毕竟中也是我的搭档啊。不过中也肯定不知道我的尺码啦，毕竟蛞蝓的脑容量没有多大嘛。”

中原中也懒得理他，径直拎着纸袋进了卫生间。

太宰治耸了耸肩，猫在办公桌后换下了衣服。

 

卫生间里，中原中也打开纸袋，把衣服拎出来抖了几下。

圆领的白色卫衣，收腿的黑色长裤、腰上带了和外套同色的绿边环带，短款机车外套外加一双同色系绿纹高帮运动鞋。

不得不说，太宰治还是了解他的，这一套衣服买得全然符合他的喜好。

中原中也看了看袋子里面：太宰治还细心地买了条新的choker。还是黑色皮质的，喉咙处是左右接口的钢环。

“这次就勉强过关。”中也哼了一声，换上太宰治准备的衣服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又觉得哪里不满意，左看右看后最终用上次红叶不小心丢下来的皮筋给自己扎了个小辫子，又把细细的头发捊到锁骨处，这才满意地从卫生间出来。

他出来的时候太宰治也正巧换好衣服，听到中也开门的声音，从办公桌后探头仰脸望了过来。

中原中也的眼神正好和他的对上，准备后怼太宰治的话全部猝不及防地堵在了喉咙。

 

——太宰治摘掉了一直裹在右眼的绷带。

纱布也被拿掉了，取而代之贴在脸颊的是一条创可贴。

太宰治本身就生得一副好皮囊，15岁的少年青涩中又带着生死间行走特有的气息，摘掉绷带和纱布后完整露出的面孔更是带来了与往日不同的新鲜感。

大概是很长时间没见过光，他的右眼被刺激得蒙上了层水雾，显得无害又无辜，此时正干净朦胧地朝他望来。

中原中也脸腾地烧了起来，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一边唾弃自己的色迷心窍，一边强装镇定地走过去：“怎么把眼睛上的绷带摘掉了？我还以为那是你的本体呢。”

“中也不也没戴那顶黑漆漆毫无品味的帽子吗？”太宰治撇了撇嘴，“谁约会还带着那个绷带啊？太逊了吧。”

他松松垮垮穿了半边的宽松西装外套铺满一地，身上是和中也差不多款式的白色圆领卫衣，不过右手接近袖口的地方别出心裁地戴了块电子表，宽松的袖子因此被绑出了好看的变化。裤子则是和外套同色的，照样宽宽松松，在卫衣底下露出半截垂下的皮带。黑色的皮鞋倒是老原样。

太宰治盘腿坐在地上，右手拿了个音乐播放器，左手则抬起来塞耳机。见中也低头望他，太宰治抬眼弯唇，笑得很好看地朝中也勾了勾手。

中原中也不明所以，俯身过去，太宰治就就势摘了右耳的耳机给他，随后抓着中原中也的手臂借力起身：“快走吧中也，再不走可迟了。”

中原中也伸手整了整耳机，看了眼钟，“七点，也不算很晚吧。”

太宰治拉拉他：“我可不想熬夜啊。”

 

两个人在中原中也的要求下整理了文件，关灯便出了办公室。

中原中也一边锁门，一边扭头问太宰治：“去哪？”

“中也最近买了辆机车吧？”太宰治无聊地在走廊上跺脚玩声控灯，提议道：“中也带我去兜一圈风呗。反正中也买它回来就是加班，还没有骑过吧？我路线也选好了哦。”

“我攒了三个月的钱买的机车，为什么第一次开就要带你啊？”

“你其实只是想蹭我的车吧？！还绕来绕出整这一出！”

太宰治矢口否认：“才不是！”

他说着，往后跳了好几步，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了一串钥匙在中原中也眼前晃了晃，“中也的钥匙可是一直在我这里，我想骑早就骑出去了，还等现在？”

中原中也一惊，摸口袋摸了个空，“你什么时候拿走的？”

“中也拿到钥匙没多久，就是刚刚开始加班的时候～”太宰治把钥匙摇得叮当响，——他还恶趣味地在中原中也的钥匙上串了个定制的戴着帽子的动漫蛞蝓。

“还给我。”中原中也黑着脸去抢钥匙，太宰治假模假样地护了几把，就任中也拿了回去。他蹦蹦跳跳地倒着在走廊走，到了楼梯那里将手合成喇叭喊道：“快走啦中也。”

“啧。”中原中也扭头无声地啐了一口，不耐烦又无可奈何地喊回去，“来了来了，催命啊混蛋太宰。”

 

中原中也的机车停在黑手党的地下车库里，是偏粉的红色，刚买回来时候不少被太宰治嘲笑女孩子气。

“戴上。”中原中也扔给太宰治一个同机车色的头盔，言简意骇道。完了又像知道太宰治会说什么似的，补充道：“不戴你就等着从车上飞出去带着你那讨厌的脸摔成肉泥吧。”

正要就着头盔颜色发表长篇大论的太宰治悻悻地闭上了嘴，乖乖戴了上去。

中原中也个子实在是小，机车虽然是特意定制的，但也只是能让他的脚尖点地。用异能坐上去后，中原中也倾身，身体几乎和座位平行，拉得像张漂亮的细弓。机车本身的设计又是单人座，所幸两个人体型都偏瘦，不过可供太宰治坐的位置还是太窄，因此他只好也把身子尽量前倾，来抱住中原中也的腰。

太宰治在机车发动之前还在抱怨不得不搂中也腰这件事，但中原中也车一发动，惯性就让他闭上了嘴，抱紧了中也。

中原中也喜欢刺激，开的自然是快车，加上太宰治只是隔着衣服碰他，因此他飙机车还用上了重力，几乎是贴地飞了出去，磁悬浮似的冲出了黑手党的车库。

太宰治虽然可劲儿找死，但一向追求的是平稳无痛，异能加持下的机车让他长达几分钟都安安分分，不发一直到第一个路口才稳住飘忽的声音指挥道：“往左。”

中原中也意识到了太宰治的不适应，几乎笑出了声，但手上还是贴心地放慢了速度。

 

夜晚的风大，习惯了这份感觉之后，刺激带来的就是无上的快乐。

 

在太宰治的指路下，中原中也开上了座有些荒凉的山，快到山腰时出现了岔路口，两条路，一条被政府设了路障，封住了。

中原中也一拧车头，正准备从那条没被封住的上山通道走，太宰治搁着衣服掐了他腰一把，提示道：“右边那条。”

“右边那条不是被封死了吗？”中原中也嘴上问着，机车却顺着太宰治说的急转过去，腾空起来绕开了路障。

太宰治在后座低低地笑了起来，“那是我设置的，可不是政府。”

“......”中原中也在头盔里挑了挑眉。

绕开路障后开了没多久，路就到了尽头。

——其实说是路断了更恰当，因为前面是断掉的山体。山体断得很整齐，公路修到那就没有了，下面没有过渡，就是片汪洋。

中原中也漂移过去，在机车快飞出路的时候稳准狠地刹停，轮胎和路面摩擦出尖锐的声音。

“就是这里？不就是海吗？”中原中也下车摘掉头盔，下巴朝海面点了一点，不解地问，“你就是为了看海？我们出任务不是看过很多次吗？要说看日出来得也太早了吧。”

月夜的海是好看，波光粼粼的，月光从天际线过来，铺满每一处涟漪，浪潮卷过来打在山崖上的声音带着特殊的韵律，令人不知不觉就感到放松。

但也不值得太宰治费这么一大番功夫。

太宰治撑着中也的肩膀慢悠悠下车，闻言摇头道：“不只是海哦。”

“嗯？”中原中也搭手给太宰治，一把把搭档带了下来，“你还有什么花招？”

太宰治神神秘秘地竖起手指，弯起好看的眉眼，“我做个预言吧——还有十秒，中也就会目瞪口呆，还会对我感激涕零。”

“神神叨叨的。”中原中也瞪了他一眼，在路的断口坐了下来。他一只手搭在膝盖上，双腿晃悠起来，完全不担心会掉下去。

“十。”太宰治边倒数，边在中也身边坐下。

“九。”

“八。”

数到三的时候，中原中也转过脸来，在月光下笑得漂亮又傲慢，“我倒是想看看你又有什么花招。”

太宰治没回嘴，只是笑着耸肩，“二。”

“一。”

 

这片海其实不广，对面是个知名的旅游小镇，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片温柔的昏黄灯光。

就在太宰治声音落下的瞬间，海上传来大片大片花开的声音。

——烟花。

 

大片大片的烟花在对岸盛开，各色的光映在海面上，海天交映得天地两面都是盛大的、光构造的花朵。

美得惊心动魄。

 

中原中也一时失了神。

 

这是他第一次看烟花。

从前在‘羊’的时候满心都是保护那些比他弱小的小孩子，根本无心关注更多，加入黑手党的一年也基本被各类任务、各种训练塞满了，去过的有些景点都是任务地点，完成之后就乘专机离开，没有去欣赏风景的余暇。

所以这竟然是他第一次看到烟花。

 

中原中也失神地凝望着海天，眼睛一眨不眨，十五分钟的烟花秀很快到了结尾，他这才转头看向身边的搭档。

太宰治却没有在看烟花，而是低头看着他。

烟花、月光、海色，还有太宰治眼睛在烟花下变化的色彩。

——‘搭档’。

这是他’出生‘以来，和人世建立的最亲密关系。这是他最亲密的人。

中原中也喉咙一痒。

半晌，他涩声问：“......计划了很久吗？”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也没有。很简单的事。”

“中也这几天其实不是为了加班的事烦心吧？我的工作里有一份关于处理我小队里你接触过的一个叛徒的文件，那是森先生授意给你的。”太宰治不紧不慢地说，“叛徒是黑手党里不衰的话题。中也你迟早也要接触到的。”

“以后要处理的叛徒，可能不只是你接触过这么简单，他可能就是离中也很近的中也的部下。哎呀，中也的心还是太软啦，这样可不适合做黑手党啊。”

“处理叛徒可不要顾及情谊。叛徒带来的损失总是大于他本身存在的价值。中也没必要为此烦心。人心就是这样，没有人能在利益下一直保持忠诚。——我以后也可能会成为一个叛徒哦。”

“你不会。”中原中也反驳，“你是我的搭档。”

太宰治愣了一下，有点无奈地笑了起来，“兰波落得现在的结局，不就是盲目相信搭档吗？”

“不相信的话，怎么做搭档。”中原中也固执地说。

太宰治摊摊手。

“......谢谢。”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了。”

“哎呀哎呀，中也居然知道跟我道谢哎。忙活了一通也不错嘛，好歹小宠物笑了——”太宰治抬手偷袭，揉了一把中也的头，“快再说一声给我听听啦。中也的‘谢谢’。”

中原中也恼羞成怒，一把打开太宰治的手，“我说你这家伙，别给我得寸进尺啊！”

 

 

后来工作累了两个人单独地出去‘约会’，就成了约定俗成的事。

太宰治当年在海边说的话倒是一语成谶。

——他做了叛徒后，这样出去放松的双黑的秘密，就消失了。

“中原干部，今天也要加班吗？”

秘书轻声问。

中原中也收回思绪，回复道：“不了，今天是周五，好好休息吧。”

他低头看了一眼太宰治刚刚发来的消息，笑了笑，“我还有个约会。”

 

 

少年时代‘约会’的秘密消失在四年前，取而代之的，是四年后成年人之间真正的约会。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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